Day 638

【我們的眼睛長出仙人掌】

給姐

幾乎是同一天的事
我們的眼睛長出仙人掌

寄出的情書　相片　還有縷縷的長髮
在夢間被迅速輾碎
被裝在骨灰罐內
供路過的人拜祭

或者在一整面的牆上
寫上某人的名字
請上帝和佛陀一同觀禮
請祂們找一根麻繩
把我和牆緊緊的栓在一起

帶我到涅槃之中
趕在我的眼睛長出仙人掌以前
把我的溫柔注入你的深潭之中
無生亦無死
無所謂思念
無所謂我

後來
我們都不哭了
睜大眼就可以隨意的取出
眼球上的鏡片
一池的深潭
都長出了仙人掌

凝
20070426　2243

寫罷這首詩，才發現像對小葵說話一樣。親愛的，妳知道涅槃嗎？無生無死，也無榮辱。那麼虛蕪的狀態，比天堂更吸引。後來我們不哭了，也沒有了眼淚。後來我們，都變得無重，也無所謂的喜惡。2247

Day 631

[ 相知難 ]

回家，躲入衣櫃。我需要很黑很黑的環境，來為自己營造安全感。

女孩，三年了，妳又一次的躲進衣櫃，為了妳想要的愛。妳歇了聲的對他的，妳心裡最重要的是愛，妳想愛人，同時也希望被愛。妳說妳想緊緊的抓住愛人的衣角，卻讓他愈走愈遠。

女孩，妳告訴我妳要到彼岸去看一看那菩提樹，妳說妳情願不要永生妳只要現在，永生太遠，誰也不知道什麼是永生。妳說妳只要活匆匆的數十年，好讓自己好好的珍惜身邊的人。

女孩，妳說妳連生都未知道得清楚透徹，為什麼要去明白死亡？妳說要是妳十多年的人生就可以明白生命的底蘊，哪往後的數十年到底該怎樣過？是不是該不過呢？

親愛的，這刻妳說妳不知道以後的路該如何走了，妳一直說生活是為了找尋理想，可是，什麼叫做對什麼叫做錯？

妳終於發現，打從一出生起，妳的生命路上也就只有妳一個人。0025

雲南

離開我的小城，去看雲南的天空。

未懂的文字碑。販賣民族情懷。或曰，另一種保存的方式。

去看湖水，原來可以很靜，很澄明。去看那人字柳，看那唐朝的江山。 我想，要是天空可以再藍一點，那就好了。再藍一點，我就可以有思念你的理由。那天在洱海，看雨點打在湖面，一圈一圈，像思念，也像眼淚。

走進小數民族的糧倉，去看最原始的生活方式。

一條隧道，用了七十二年，歷盡了四代人方才開闢出來。一個驚世石窟，窮了一個失戀失意的工匠一生的精力。追求完美，對愛情，對藝術，都一樣的堅持。當缺陷出現，多少人，選擇了死亡。現世的人無法造出如此偉大的作品，是生活把我們的靈性磨走了，還是我們失去了耐性？


石林。走過良心石，也走過十全十美石。驚嘆造物者的威力。


四月的櫻花，開在這一百三十年的校園裡。學海無涯，但總叫人追求。我想，這裡的學生在某程度上比我們幸福，至少他們能擁抱蒼山，也有一個明確的目標。


大理古城，這七百年歷史的城門，看朝代更迭，看遊人往復。或者，入夜的時候，可以找來酒和燭光，聽別人的故事。

回家的時候，帶一枝雲南的玫瑰，跟我回來。

Day 616

明天我離開，親愛的勿念。

也好，離開親愛的愛人，離開這城市，去遠方，給自己拿來一個手信。找勇氣。

如果可以寄一封明信片回家，告訴自己我去過這個地方。

行李有點多，六天，我沒想到要帶這麼多東西，帶了書跟我一起去旅行，帶了好女孩不做和酒徒。我想在大理喝一杯啤酒，然後回來跟你說酒精的冰冷。給你說古城的悲涼。

明早，八點的飛機，飛離這城市。如果好運的話，或許在途中還可以看到日出。或許可以看到一萬尺高空的雲霧。或許，可以思念愛人。2329

**親愛的人對我說，放心飛吧，我在這裡接著你。想著，眼紅了。感謝你愛我，並說要與我終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