驛動

親愛的告訴完我「這是個驛動的年代」，說我們或美麗地盛開，說我們或擱淺在人工海岸線上以後，發生了那件事。R的詩就恰恰一詞成籤。

事實上，他朝不論我們走得多遠，離開的路有多難行，到了最後，我心底裡還是會記惦著妳們這樣和我一起成長的女孩。我們是這樣長大的，一跌一踫地走來。

關於女孩二三事

事情的始末是如何？親愛的，我確實無以完完整整的告訴你。

但我還是無法把事情藏在心裡，裝成表面的平和，像我這樣的女孩，我太率直，我也無以跟妳們當面說清楚。我沒有想到的只是，原來真的可以，把如此親近的朋友當成，特別生疏的人。

對不起，我無以留在婚禮當中，更別說和妳們去吃飯，因為無以名之的難受感以及無力感在我的面前襲來。我可以安靜可以陪笑，但我不想留在這裡，如坐針氈。R摸摸我的頭髮時我無法再裝出平靜，妳說，我已經做得很好，問我是否心情低落，是否不適。對，我是。怎麼妳像什麼也知道一樣？

關於女孩之間的事，要從哪裡開始說起呢？

那麼多年以來，我們一起成長，我們談戀愛，也為愛人流過淚。我們或者一起出遊，北京﹑雲南，我還記潞河的夜大理的城牆，我們演出我們開派對，從前我們或都會寫點詩，唱歌，跳舞，快樂的時候我們圍在一起，美麗不可方物，我們都一同哭過，牽過彼此的手。

可是，後來呢？

原來我走得太快太遠，妳們說我都沒等等妳們。

放榜那天，我沒有跟妳們說些什麼，我也想等妳們。男友前天也沒有睡過，他呆呆的等我，妳們身邊那麼多人，我在也不好說什麼。我離開，但天地為証，我除了和情人吃飯和跟媽媽逛街，我沒有與其他人慶祝。而妳們原來想多了，還構想出這樣的畫面。

親愛的，妳們叫我該怎樣去安慰妳們呢？要是我說不要緊，妳們會覺得我在說風涼話嗎？於是當時我沉默，我低調點，晚上才各自給妳們發訊息。我還記得我說，不要緊，我都在。

或者錯在當場我沒有給妳們一個大大的擁抱。

再後來呢？原來妳們為了「懲罰」我，於是夾起來計畫去旅行，一起瞞著我。原來我是最後一個知道的。那天晚上吃飯，妳們快快樂樂的在談旅行的事，就算隠去了字眼，還是讓我心裡難受。我吃得不快樂，吃什麼也沒有味道，那好，我早點走。

我問妳們到底怎麼了，妳們裝傻，編故事騙我。

然後呢？我拆穿了事件後妳們指責我，原來我沒理會妳們，原來我不是真正的朋友。於是妳用一個不用上班上學最有空閒的朋友來和我比。

對不起，我無法陪妳們找學校找數字，我只能為妳們乾著急打給老師們問問妳們應該如何？我知道妳們不會自己打去，那不要緊，我去幫妳們問好了。然後打電話問妳們去向，打算如何？如果這樣都叫做什麼也沒幫上忙，那我真的覺得，我再憑什麼待妳們好，如果我做過的妳們都看不見。

今天是我不夠大方，在婚禮上我真的無法快快樂樂的跟妳們像平日一樣聊天﹑拍照，我只得站在一邊，玩自閉。我已經很努力克制情緒，我對自己說千萬要大方。但我找不到要和妳們說些什麼該說些什麼。於是我沉默，我需要保護自己。

但我發現原來我不能。因為我們如此親近，因為我打從心底裡喜愛妳們。我天真的以為我們會是一輩子的朋友，我以為有什麼事妳們都會在我身邊。原來不。原來這個否定句叫我如此難受，難以接受。

我不是一個會死賴的人，如果做了那麼多年的朋友，都不可以把事情攤出來說，那這些年來我們都是白做朋友了。妳們還要說，都不是故意不讓我知道。不是故意？不是故意何以要做這些的小動作？

有人說，算了，或許以後都不會再見。

對，或許我們都不會再見。但我那麼珍惜和我一起成長成人的朋友，我那麼在意妳們。

但我真的需要時間，叫我沉澱下來。

20080720　2300

關於愛我

親愛的，還好妳在，還好妳一直在。妳沒說什麼，卻用那溫柔的聲音溫暖了我，我靜靜流淚的時候。

姐姐，妳明白的是嗎？有時候我需要的僅僅是一句安慰，一句我一直都在，一句別難過。可是當我脆弱得可以時，需要被安撫時，那人終究覺得我的要求奢侈。

還好妳在，電話的那一頭被接通聽見妳的聲音叫我的心安定下來。我問妳會不會有一天離開我，妳笑我傻瓜。我心裡想，女孩之間的牽繫，是不是可以比骨肉更相連呢？

關於事情的開端發展高潮結尾我也無以娓娓道來，我只得在腹裡勾勒過程，而當中或誤差或準繩都叫我抓狂。妳叫我別想太多，我還是拼命在想。然後我對自己說，「菩提本無樹 / 明鏡亦非台 / 本來無一物 / 何處惹塵埃」，放下放下放下。只得這樣叫自己好過起來。

*明天請給我一個full breakfast叫我心情好起來。
**關於戀愛的二三事，親愛的，答應我一定要快樂，至少比當初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