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y 18

[親愛的，謝謝你們]

姐妹葵姨送了十八本手工書作為我的生日禮物。由Schedule到詩集到繪本都有，本本手做 。我有什麼能耐讓好友為我如此費心思。親愛的謝謝妳，妳給我的，我永遠也會記著。

男友給我一個生日派對，一束紅玫瑰，我知道他為了這事都花了不少心思。我的十八歲有你陪我是一件多麼美好的事。

你們給我的，都美麗得不可方物。

餐廳的吊燈恰恰像盛放的煙花，那麼動人。十年後我們會不會再聚在一起。在生命中不同的時間，我跟你們相遇，然後你們都為我慶祝我的成人禮。聽說前生要回眸五百次，才可修得擦身而過的緣份。我的前生，到底和你們回眸過多少次，才得你們的寵愛？

餐廳的東西很不錯，環境也很好，有三個瘋女人在玩結他。

從落地玻璃望出去，這哪裡像香港，像那嘈雜的銅鑼灣。我真的差一點就要以為，我們去了陌生的城市。

十八歲看的第一部電影 - 【色．戒】。我不懂寫影評，只知道這是我今年看過最動人的電影。李安的細膩，張愛玲的敘述，還有演員帶來的震撼，不得不叫我為這部電影喝采。王佳芝說：「他不只是進入我的身體，還要像蛇一樣，鑽入我的內心。」這句對白，與張愛玲的：「征服女人要用陰道。」呼應得多麼好。

Day 804

[Babe don't cry]

姐姐別哭，妳哭，我的心比妳更痛。

這晚我在聽Eason的Crying In The Party。因為歌詞寫得那麼淡然，因為他唱得那麼情深，所以不得不叫我感到傷感。姐姐，如果妳聽到這首歌，會不會有和我相同的感受呢？

親愛的，聖經說，擁抱有時，不擁抱也有時。佛經說當下即是，說無常，說人生的不可愛。

我們都錯在太執著，對於所愛的人。不捨得放手，或者不捨得被放手。我常常覺得，要是你以後將會愛上很多很多的女人，而我將成為其中的一個面目模糊的過客，那麼請你恨我。我不一定要做你此生中最愛，但要做你最難忘的。姐姐，妳也是這樣想嗎？ABCD君之中，有沒有哪一個叫妳特別難忘？

姐姐，我今早對妳發訊息說，有些東西我久久無法要回。姐，物債易還，可是情債呢？到底要怎樣才可以還完？0001

我不是好姐妹

給小葵

妳一定是怪我不夠自愛了，對不對？

我不是好姐妹，在妳面前，我如此的無地置容。妳傾盡了妳的愛來保護我來給我快樂，可是我一而再的叫妳擔心，叫妳心痛不已。

妳對我說，我是妳最親的人了。親愛的，難道妳不是我最親的人？情人再愛妳，也有變心的可能，也沒有十足的包容；父母再疼錫妳，都比妳先離開；就只有姐妹的深情，比愛情來得更長。其實也就只有妳，可以讀到我的腹語。

妳說不明白為什麼姐妹見面，要避著我的情人，像偷情一樣。我的情人問我，為什麼在姐妹面前，要如此顧忌。

我不擅處理這樣的場面，但我往往為了保護我的姐妹，而跟情人吵架。

今夜中秋月圓，我叫妳空等了一場。妳說妳再也不等我了。那刻我流不出眼淚．卻陷入了巨大的哀傷。告訴我以後該擁抱誰？妳知道嗎？妳是唯一一個叫我流淚的女孩。（或者我也是那唯一一個，叫妳如此痛心的女孩。）

親愛的，我想對妳說，我需要妳在我身邊，好讓我遇上笑點時跟妳分享，難過時讓妳擦掉我的眼淚。每天晚上的晚安，已經成了習慣，我想六十年以後我們都結了婚生了孩子，甚至連孫兒都有了的時候，還有老姐妹的每夜晚安。

今夜手機沉默，妳沒有對我說晚安。0303

Day 801

[花不好只望月圓]

中秋總會下雨。天氣不好是不是連帶心情也會不好起來。

中秋佳節，還是跟他吵了架。這幾天為了瑣碎的事情，沒完沒了的吵，或者是我缺乏耐性。

朋友問我為什麼仍守在他身邊？他待我不夠我常惹我哭叫我難受。

或者事實，不如想像中的，那麼差。

是的他的脾氣很差，每次跟他吵架我都有想一巴掌摑過去叫他住口的衝動；他專制，只有他想要什麼，而當我想要什麼的時候，多半我會挨罵；他的說話很苛刻，每次吵架也求勝，明明回來找我，仍然要在電話裡挖苦一番；他也很沒耳性，我跟他說過的轉個頭就忘記了；他多疑得要命，常常幻想我和別人偷情。

這個男人，其實很孩子氣。

但起碼，吵架了，我氣得轉身離開，他總會回來找我，我眼淚一流下，他就會馬上道歉，想盡方法哄我。起碼，我發難了他會有一點行動。雖然，這都要我發很大的脾氣以後，他才會做。

我想跟他說，可不可以多一點包容，看一看我為他付出過的，別只看我要求他的。可不可以求同存異，比方說我們都喜歡靜但我偶爾會喜歡熱鬧，那我們平日靜靜的在家，節日的時候我們也走上街遊玩好不好？

以往的中秋節，能不能讓我開懷的笑？我很想，擁有一個快樂的節日，不需要用吵架來換取。0248

Day 785

[那些bullshit的事情]

在這學校讀了七年，我第一次知道原來女生不可以有留的水在兩旁，原來有些條例可以說實行就實行。

不要告訴我，排長龍捉學生的裙子﹑看女學生的頭髮是不是有挑逗意味﹑把學生唇上的潤唇膏面霜當做化妝品就是為學生好，是要整頓校風．是為了加強學習風氣的這些bullshit。能說服我嗎？能告訴我為什麼要這樣做嗎？為什麼永遠都只能服從，培養我們的奴隸性，定或是你們從學生的身上，滿足自己極權的慾望。

對不起，你們真的很可憐，身為老師你們真的很可憐。

韓愈說老師是傳道受業解惑，那麼可以告訴我嗎？你們傳了什麼道受了什麼業？我只知道我有滿腔的疑惑。你們解不通的，恐怕你們也找不到原因來說服你們自己。

天天在校門當糾察的「老師」，多會珍惜她的「便服好時光」，deep V，短裙馬上出動，請問妳是回來教書還是回來色誘校內高層的呢？言行身教妳那一點是做到了呢？當妳和學生說回校應該樸素，因為學校是學習的地方，我就想跟妳說，妳身上的那一點可以說服我去相信妳說的這番說話？妳都把去pub的衣服穿回學校。

我從她身上學到的，就是原來可以一面吸毒，一面把吸毒的禍害告訴孩子。

*永遠都記得那位莫姓的人對我說，我回來上學不是為了搞活動和開會，那對不起，我也一定不是回來上這種kill time的無聊課。

**我們是被困在樹屋裡的可憐鸚鵡，只能學舌。

***畢業以後，要是莫小姐仍在，我一定會寫一封信，親手交到她的手中。2054

Day 784

[說囈語]

情緒持續不穩，但昨晚竟然沒有發惡夢，這應該是很幸運的事了。

我想我應該是病倒了，聲音變沙，喉嚨發燙，還有我的眼睛像缺水一樣的刺痛。這應該是感冒了，大概還有點發燒。腰板又在這不適當的時候痛了起來，這些痛加起上來，多叫我變得脆弱而想流淚。等等去看醫生，又或是買點藥吃，反正沒有太大的分別。（只在於有人聽我說病情與否。）

去年的六月還是五月，好像也是這樣的病了起來。那時候我還跟m在一起，我說我病倒了很難受，他說他在跟朋友逛街沒有時間理會我。後來我一個人去看醫生，然後I問我要不要告假陪我，我說不用了。

後來後來呢？身邊的他轉了人，我以為不會再出現這些事情。但我還真天真，一次兩次，當初會特意告假來看我的人，選擇了把我拋在一旁。似乎我需要做的就只是裝一個美麗的玩偶，要適時行事，不可以有自己的情緒。

女人，不是女皇的時候，就是奴隸。

可以選擇題中選擇我嗎？工作很重要，朋友很重要，公司很重要，搬家很重要，愛人如我一點也不重要。你責怪我不懂體諒你，抱歉我的底線不能再低，我無法在患病的時候一個人捱過去，至是如今無法；我也無法把你的承諾當沒聽過，我都牢牢記在心裡，卻又叫我失望；抱歉我再也不懂得怎樣去體諒你，我做的不能再多，不能再多。

我都看到自己在你心目中的位置。我又何必苦纏？

雞毛蒜皮的事你罵我，大事上你跟我吵架，天天如是不能倖免，你總沒耐性。你說過要待我好一點要愛我多一點，可以告訴我好在哪裡嗎？沒有更差我已經萬幸。愛人何苦要把自己變成悲劇人物？

為什麼天天如是我沒有瘋掉？

其實我只是想要一個可以保護我的張三或李四。給我快樂。僅此而已。1152

貼詩

【麥田】

我們的麥田終究也被斬盡
如芟荑
我們吻過的地方
後來成為松樹生長的棲所
甚或不需要影子來提示我們時間移動的
速度以至方向
離開的序幕
樹的生長

我的掌紋曾印在沉默的牆上
成為它的肌理
你撫摸過我腳掌上的傷痕
那微小的紅印如初夜時落在被褥上的血

麥穗熟透的時候
你站在一片金黃的中央
陽光打在你的身上
你莞爾
我的世界為你傾倒

顆顆的麥穗跌落在地上
過份的成熟
預知了糜爛的結局
你站過的位置後來都歸於
虛蕪

親愛的我們始終也無法
老死在麥田之中
麥田消失的夜晚
我甚至想要把自己的氣息
也一併停止
你落在我眼內也成了蒼白的影子
隨著麥田的死離開

我用力剖開松樹的身體
看陽光的眼淚打在我的身上
我就可以成為另一株永不糜爛的麥穗
後來後來
我們的麥田
成為松樹生長的棲所


凝
20070902　1203

*從山下向上望，我讀了六年的學校，像一株傷痕纍纍的樹。寫一首詩，悼念我的學校。